满怀

我能爱他爱到他微博会员到期

你的信

设定镇魂这部戏是朱一龙和其他演员演的,他和白宇产生交集的唯一的线断了,于是他们互不相识,但是却不知道万物运行的规律紊乱,时空错乱,人物关系错乱,再次来到你面前。

 

 

我多想再见你

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云烟成雨》

朱一龙收到了一封信。

助理递给他的时候,他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,信封纸是最普普通通的黄皮油纸,但却鼓鼓囊囊的,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。现在送信其实用得都是快递,很多信的细节基本被忽略,但是这封无论是盖戳还是邮章都十分规正,扑面而来那个车马邮递都很慢很慢,一生只够爱一人的年代气息。


他翻着看了看,上面写着的地址是他并不熟知甚至不曾听闻的一个小镇,封皮底下端正地写着他的地址以及工工整整的:

“朱一龙收”


字太工整又十分用力,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他的哪位好友还是粉丝寄来的。只是直觉很重要很重要,起码寄来的人很珍视。

他往空无一人的化妆间的椅背上一靠,用手揽了揽自己垂着的零碎额发。他小心翼翼地撕开信纸,鼓囊囊的信封里头抖落几张照片以及明信片。

朱一龙感觉自己的呼吸在那一霎那屏住,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但是确有万千景象在眼前热闹地滚过,像飞快置换的电影镜头,一帧一帧跳的太快了,带着模糊的虚影,让人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。


照片上面是片天空,绚烂的莹绿漫漫地拢住了大片天空,倒影的那片冰面,也是漫漫星光与极其灿烂的光辉。

“我想去冰岛啊,想去世界的尽头,去看看极光,去感受世界都被抛到身后的感觉。”


他发颤的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下。翻过去看下一张:

是一望无际的海,海映着天空,天空里的流云在湛蓝的海水里流淌,三三两两的人在沙滩上漫步,入镜的还有顶藏蓝色渔夫帽,看似随意地被摆在小圆桌上。


“你一个,我一个,你是鸭舌帽,我是渔夫帽。好……摆在一起拍张照!”

“一定要去毛里求斯,想去看看海。”


莫名其妙的生理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双大手狠狠纠在一起,又疼又酸。接下来几张就是不同角度的极光与海天。他深吸一口气,翻到最后那张明信片。明信片正面画的是Q版卡通画,一个芒果,旁边靠着个椰子,水果上面画了表情,都是舒舒服服地闭着眼。
他近乎惶急地翻过,去看背面。

字依旧很工整,看得出来对方很认真:芒果椰子冻,朱一龙超级红!

像个迷妹。


他无措地把照片明信片放到桌子上,去抖开信纸,却发现一朵已经被压扁的黄褐色小花悠悠地飘落,他赶忙接住,小心翼翼,恐怕一使劲就会捏碎它。

里面的字迹看起来就很放松,可是朱一龙还是无法分辨出来到底是哪个朋友。如果不是朋友,那这个人一定从最开始就一直喜欢他,否则他想去毛里求斯,他想去冰岛,他喜欢写信这种慢调子的事物,那个人哪会知道呢。

信的开头不是他的名字,郑重其事的却是“沈巍”二字。

沈巍是他三年前的一个角色,在18年的夏天小爆了一下,而那场小爆也为他往后的演绎生涯搭了副梯子,与他搭档的演员也炙手可热,他很感谢那个角色,那段记忆也难以磨灭。

可是,为什么在这样一封信里会唐突地用了一个角色的名字,他觉得疑惑又隐隐约约有一种窥破天机的恐惧感。


『近来可好?

你新上映的电影我看了,一个反派角色刻画的很好,坏到骨子里头去了,让人也恨到骨子里头去。你很棒。我龙哥果然是老艺术家,毕竟是个连毛猴都能驾驭的人嘛!你果然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近了,未来可期,哥哥未来可期。

我前段时间趁着闲暇空窗期,去了趟冰岛,心心念念的地方啊,你看到照片了吗?其实我刚开始像把那个大家伙背去拍照的,但是太麻烦了,幸好那边有租的。哪里可冷了,我守着摄像机一晚上,冻的那叫个可怜,鼻涕流的哗啦啦的。可是幸好幸好,拍到了极光,也拍到极光散后的漫天星光。龙哥,你知道吗,我看着极光铺满天空的时候,冰面也像天空一样绚烂,远处冰川起伏。我从没哪一刻觉得自己这么渺小,小成一粒灰尘,寄身人世间。我觉得自己一伸手就能碰到那片绚烂的天空,我甚至能摘到星子。大概这就是世界尽头给人的错觉吧。它几乎全是黑夜,我坐在房间里,我躺在床上,时间和时间的界限很模糊,空间和空间的界限也很模糊。我想要是你在我身边,我肯定更开心,我们可以在夜晚裹个大厚袍子,坐到那家民宿的院子里,我们可以一块数星星,数错了就再从头再数,反正那里的黑夜很长很长,够我们数星星的了。我一个人坐在院子的时候,多想你,哥哥。

其实又去了次毛里求斯,我记得你过说你想去,那里阳光好极了,沙滩特别柔软,天空蓝极了,白云在飘。我赤脚踩过沙滩的时候,还在想让你穿上花裤衩的可行性,你可以穿冯豆子的绿色,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穿红裤衩,我们哼着歌,你不会,我可以教你。我们晒得黑黑的,也不管那些脸最重要的言论。这样想着就很美,可惜的是,我才享受一天的太阳,就下起了大雨,连绵不断,我不知道自己运气怎么那么差,在酒店里足足呆了两天,那天傍晚才放了晴。当时我午觉听着雨声睡得昏昏沉沉,醒来的时候世界都昏暗了,玻璃窗外面的天空弥漫着好看的云霞,我坐在阳台上抽了整整一包烟,那个时候,我多想你,哥哥。

我觉得自己走不下去了,写了信印了明信片,也把那些照片洗了出来,我觉得一切东西没有比这些握在手里的真实。时间飞行是假的,毛猴芒果是假的,三鞠躬是假的,羽毛项链是假的,如果我没遇见你,如果你遇见的那个人不是我,这些全都是假的,属于我们的都是假的。然后我没遇见你,你遇见的那个人也不是我。

我很想念你,哥哥,我看着电影的时候,都有种错觉,你也不过是个虚无的影子。

我很想念你。

愿你拨云见日,未来可期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2021.6.15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小白    』

落款小白。


信的边角被手上沁出来的汗给濡湿,他死死地盯着那些字,他觉得握住他心脏的那双手揪得更紧了,无能为力无从反抗的感觉从指尖一直传递到肺部,他觉得供氧不足,弯着腰猛地喘了好几口气也平不下来。

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流逝,于他指尖于他发丝间于他每一次的呼吸间流逝,巨大的空洞感让他瞬间颓唐,窥破万物先机的恐惧感让他茫然无措。


“我想去冰岛啊,想去世界的尽头,去看看极光,去感受世界都被抛到身后的感觉。”

“你一个,我一个,你是鸭舌帽,我是渔夫帽。好……摆在一起拍张照!”

“一定要去毛里求斯,去那里看海。”


莫名其妙的来信,莫名其妙的小白。这些对于他来说全然陌生的人事却把他牵入到一个奇怪的圈里。

他站了起来,看着镜子里的男人,惹债的桃花眼,自带笑意的弯唇。

虚无的……吗?

他慌忙地翻找着寄来信快递包装纸上留的手机号码,手在发抖,他几次三番地摁错了键,重输,手上的汗在手机屏幕上留下痕迹,他心跳如鼓地拨通,漫长的嘟音,让他有一种时间把他分得四分五裂的错觉,一部分的他在空中,一部分的他在深海,一部分的他在过去,一部分的他在现在。

在他几乎以为无人会接的时候,却突然连通,朱一龙不敢说话,他看着屏幕上的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过,到了第十秒的时候,他突然觉得头脑发热,打结的舌头变得灵活起来:


“赵云澜?”

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过,到了第二十五秒的时候那边响起一道略显低沉的好听男声:

“我是白宇。”

我是白宇。

他是白宇。

虚无与实质碰撞,万物运行的机理在那一刻被打乱,他觉得自己耳中轰鸣,好像是台风海啸而过,却又安静极了,可以听到对面的人短促的呼吸声。

扑通扑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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